第26章 黄葵三巨头,两根花签子

“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黄葵抬手夹了一大口酸菜,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炮头后背有冷汗冒出,憨厚的一笑:“大哥,这跟我没关系啊。”

“那你出这么多的汗干什么?”

黄葵头也不抬,在搅拌着碗中的饭菜:“你的老毛病还没好吗?”

“和大哥吃饭,老子浑身发冷,心里慌张。”

炮头摸了摸头上的汗,似乎是才刚发现。

“你不作亏心事,慌张什么?”

黄葵目光一转,看向边上正在熬煮的药罐。

炮头也看了过去,头上的汗更多了,手抖都有些发抖。

他忙不迭道:“大哥让我做什么事,老子就做什么事,是不是亏心事,我就不晓得了。”

说完,他低头使劲往嘴里扒饭,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这尸体一具接着一具的,也就你才吃的这么香?”

长衫搬舵说的是西南官话,口吃清晰,看样子似乎是个读书人。

他稍微往自己碗里夹了点酸菜,起身走向挨着最近的尸体。

蹲了下去。

筷子一夹,把遮住尸体的白布掀开。

一颗美丽的头颅,顿时就露出来。

水香的头发披乱,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窟窿,半边脸都是凝固的污血。

搬舵眯起了眼睛,用嘴巴将筷子上的污血嗦干净。

而后。

继续夹开麻布,露出水香的身体,白稚的胸口和腹部,有无数的刀口。

一刀一刀,密密麻麻,肉都翻卷了出来。

他扒了一口饭,而后用筷子指了指水香的眼睛:“这一刀,一刀毙命,而且是第一刀!”

“你咋知道,是你捅的?”

炮头也看了过来,立即就乐道:“哦,老子就知道,你这个读书人不地道,和这个婆娘早就有一腿,你的书都读到狗屎里去喽——”

啪——

他还没有说完,黄葵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在炮头的后脑勺上。

“¥#%¥%……”

同时,骂出了一句明显不是常沙方言的土话,似乎是云边少数民族的话。

炮头立即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怎么死的?”

黄葵根本不看炮头,端着花生米也蹲到水香尸体前。

搬舵凝视少许,轻声道:“她身上的伤都不致命,从伤口的形状来看,这把刀的形状很奇怪,刀刃弯曲但很细,不是顺手的家伙。”

“如果是先捅在身上,水香肯定会挣扎,伤口就会被撑大。”

“但是这些伤口翻出来的肉,都是被这把刀拔出时带出来的,伤口很整齐,说明捅的时候,水香已经不动了。”

说着,他用筷子戳进水香的眼睛,测试伤口深度:“第一刀刺进脑子里,立即就死了。”

“是摘花鼓那一晚,炮头遇到的年轻人做的?”

黄葵看向炮头。

后者用手掀开上衣,露出腹部一条被针线缝住,如蜈蚣蜿蜒的伤口。

从左到右,横切而过。

再深一点,就能将他整个人斩成两半。

“炮头遇到的那个人大开大合,手段干净利落,杀意十足。”

搬舵打量了少许,摇头道:“而这尸体上的手法完全不一样,是另外一个人做的。”

“什么仇怨?”

黄葵听着稀奇了,咀嚼着花生米:“专门寻着来杀她的吗?”

“不太像。”

般舵摇了摇头,看向其他的尸体:“她带上岸的十三个人,死了十二个,就没有那么多的刀伤,多数是从耳朵插死的。”

“行家?”

“没见过这样的行家,用这种家伙做事,其实挺麻烦的。”

长衫男人站起来,顺手甩了甩筷子上的血迹,坐回到座位上。

继续吃饭。

“老二......”

炮头就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哀求。

长衫搬舵冷冷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理会。

越吃越香!

黄葵也坐了回来。

啪嗒——

外面有伙计就拖着一个人进来,这个人胸口被捅了三刀,却没有立刻死去。

满嘴的血已经干了,胸口捂着草药的残渣,还在冒着水蒸气。

他脸色苍白,人已经站不起来了,被放倒在排上躺着。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搬舵吞咽一口饭菜,目光看过来。

那伤员嘴唇发抖,深吸一口气,才艰难的说道:“昨晚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要饭的,冲过来就杀人,并且在大发脾气,说只收了一百文钱……”

黄葵老大点上一支水烟,坐到伤员的边上:“这是水黄葵,吸一口,你就不会疼了。”

烟土似乎有着镇痛效果,这一口下去,伙计脸上的痛苦立即就缓和了下来,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多吸几口,这玩意我多的是。”

黄葵看着他,笑了笑:“另外一个人是谁?叫花子为什么要杀你们?又弄人家的闺女了?”

重伤的伙计摇头,眼神逐渐涣散,似乎在回忆昨晚的事情:“不晓得,但是……但是他有面免捐布,他一边杀一边在问,炮头在哪里?”

这话一出。

后面炮头脸色顿时微变,目光染上一抹猩红。

“看来是仇家找上门来了,看你干的好事。”

边上的长衫般舵冷笑了一声,炮头眼睛血红的盯着他,脸上的肉都抖了起来。

“那你认得那个叫花子吗?”

黄葵再让伤员抽了一口,就把水烟拿了回来。

那个伤员点头,急促道:“我认得出,我认得出,三位当家的,给我一个机会,我带兄弟把他的花鼓摘回来。”

“哎,还嫌不够丢人吗?”

黄葵轻叹了一声,摆了摆手:“算了,昨天晚上别人就出手了一个,你们就死了十二个人,连梁柱都死了一个,你要带上多少兄弟才玩的过别人。”

说着,他把手掌轻轻地捂在伤员的口鼻上。

那伤员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抖动了几下,似乎四肢都已经失去了力气,完全不能移动。

他的眼睛露出哀求之色,渐渐失去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