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李承泽【明日上架,求首订】

【明日上架,求首订】

“二哥真的是好雅兴啊!

在乱葬岗谈事,还真的是有雅趣呢!”

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穿着一身王服,用金镶玉束束着长发;

战马左前搭着长弓箭袋,右侧挂着天问长剑;

典韦、许褚、吕布,以及三百京都守备军骑着高头大马拱卫在身后;

面容硬朗阳刚,居高临下的李承武,看了看周围遍地是土包的环境后。

语气有些玩味的李承武,眼神怪异的对不远处坐在简易凉亭中的李承泽开口说道。

李承武也没想到李承泽找他谈事,竟然会挑在乱葬岗里。

这,还真的是有些别出心裁呢!

“呵!

四弟说笑了。

虽然乱葬岗充满污秽与不祥,但这何尝不是二哥这一生呢!

四弟,这是打算这没有谈事吗?”

蹲在椅子上的李承泽,听到李承武的话后。

撩了撩额前遮挡左眼的刘海的李承泽,拿起一颗葡萄吃了下去,随后淡然的回应了李承武。

虽现在局势不利。

虽可能万劫不复。

但,李承泽却依旧淡然随性。

无非就是身死罢了。

在他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天起,他就早就有了觉悟。

“哗!”

听到李承泽的话后,眼神微微闪动的李承武,抬起了右手微微挥了挥。

随后,李承武背后那三百京都守备军开始缓缓的撤退了。

背后仅站着典韦三人的李承武,看着不远处的李承泽,重瞳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神色。

李承武不会读心术。

他不知道李承泽内心是怎么想的。

但就现在这个局面,李承泽能走的路并不多了。

“二哥,可以说了吗?

今天找弟弟来,是为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为了带弟弟,看着这乱葬岗的风景吧?”

在背后的骑兵撤离了这里后。

骑在乌雉上,没有丝毫下马意思的李承武,微笑着对李承泽开口说道。

李承武这是纯纯是明知故问。

不过,有些事情、有些话就得有求于人那一方自己主动开口。

毕竟,有求于人就得先放下脸面。

赤着双脚,蹲坐在椅子上吃葡萄的李承泽,在听到李承武话后,动作、面容猛然僵了一下。

但很快,李承泽的动作、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拿起葡萄,送到嘴边准备吃的李承泽,又缓缓放下了葡萄。

李承泽的动作,被李承武尽收眼底。

李承武没有作声,只是平静的看着李承泽。

别看李承泽现在好像大势已去的末路景象。

但李承泽的处境,和李承武没有关系。

李承泽的处境,纯粹是因为庆帝选择更有价值的李承武,成为了李承乾的对手。

李承泽的下场,未必不会是李承武未来的下场。

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切的谋划、算计都显得苍白无力。

试问如果不是最后庆帝好奇的拉下了五竹的眼罩。

成为当世唯一大宗师的庆帝,天下真的能有人抵挡他的脚步吗?

“四弟!”

就在李承武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触时。

赤着双脚缓缓起身的李承泽,一步步走向了李承武。

在踏着乱葬岗的污泥,走到离李承武不到两步的位置后。

眼神有些自嘲、黯淡的李承泽,咬牙喊了一句李承武,然后直接跪在了李承武的面前!

是的!

没错!

穿着一身冕服,堂堂庆国二皇子的李承泽,跪在了李承武的面前。

“殿下!”

“殿下!”

........

见李承泽向李承武跪下,谢必安等对李承泽忠心耿耿的家将,脸色猛然一变。

紧接着这些仿佛蒙受巨大屈辱的家将们,冲到了李承泽的背后。

看着跪在污泥之上的李承泽,他们一个个眼里都蓄满了屈辱与无奈。

“都退下!”

听到背后家将们的声音,脸色猛然一变的李承泽,扭头对家将们呵斥了起来。

李承泽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狰狞的如同恶鬼一般。

李承泽的呵斥,让他背后的家将们,低着头咬牙跪在了地上。

对李承泽忠心耿耿的他们,第一次违背了李承泽的命令。

主辱臣死。

他们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李承泽给的。

可是他们却无法帮助李承泽。

这是何等的耻辱和愧疚啊!

“连你们都不听我的了吗?

谢必安!

我让你退下!

你们听不见吗?

混账!”

跪在地上侧着头,见谢必安等人无动于衷;

面目有些狰狞的李承泽,开口怒吼了起来。

可是李承泽的怒吼,谢必安等人却置若罔闻无动于衷。

“好了!

二哥!

都是自家兄弟,何止如此呢?

快起来吧!”

骑在乌雉背上的李承武,看着这番主仆情深的场面,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局势已经明朗了,李承泽此次怕是来谋退路的。

于是,李承武直接翻身下马,走到了李承泽的面前。

单手抓住李承泽的李承武,边说边想把李承泽抬起。

但让李承武没想到的是,李承泽却咬牙着牙死死跪在地上。

虽然以李承武的力量,单手提着李承泽乱甩都轻轻松松。

但李承武看到李承泽的眼神后,李承武没有强行提起李承泽。

“这是这些年我和李云睿走私的证据、账本。

这是李云睿这些年和太子和谋的证据。

这是李承乾党羽名单。

这是我以前的党羽名单。

这是三大坊、内库被李云睿与我吞没挪用的亏空明细!

这些东西,二哥都给你!

二哥只求你一件事!

在我死后,护我母亲、护他们周全!

你让他们劈柴、打杂,甚至当脚垫都行!

二哥只求你保他们活着!

哪怕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行吗?”

额头青筋暴起,发簪脱落披头散发的李承泽,从胸口衣襟中拿出了一沓账本。

拿着这些账本的李承泽,宛如输红眼的赌徒一般,对李承武有些激动的喊道。

话末,原本在京都叱咤风云的李承泽,甚至卑微的哀求了李承武这个四弟一生。

李云睿这个疯婆娘都能看到的事情,李承泽怎么能看不见?

知道自己此去北疆九死一生的李承泽,在做最后的安排。

他想保住自己的母亲,他想给这些哪怕他大势已去也对他不离不弃的家臣。

李承泽想用他最后还有一些价值的东西,去想换这些人日后的安全。

而整个京都,他能想到的只有要顶替他成为李承乾对手的李承武了。

也只有和李承乾不是一路人,并且是亲王的李承武,能保住他想要保住的这些人了。

这也是李承泽离京都之前,最后无法的牵挂了。

那个被逼着走上夺嫡之路的少年啊!

最后,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几分牵挂了。

权力与风光,在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最后要放下尊严卑微祈求,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