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黑无常”替天行道,“白无常”练泪成刀

丰县县令胡章,有个儿子叫胡天。因为是老来得子,对这儿子特别溺爱,有道是,严是爱,松是害。胡天从小就是螃蟹,横着走,横冲直撞,嚣张跋扈。他爸是县衙里的县令,他是大街上的县令。他说话,好像他有特异功能,屁股也能说话。我是县太爷的公子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谁也别啰嗦,只有老老实实顺从我。看见美女就想波,快快送进我被窝。正如刀郎的歌:

把一只鳖扔进黄色的便盆,它会自觉高贵。

骑一头驴参加宫廷的舞会,它能自比王妃。

阳光照不亮夜里的鬼,六畜难懂人间味。

所以许多被他看上的良家妇女,都惨遭他的毒手,人称胡霸天。他一上街,妇女避之如瘟神。

他第一次看到周贵娘,就惊叹她的美貌。简直不是人生的,是天生的,天生丽质。姑娘姑娘你真美,看见你禁不住流口水。脚板发烧眼发直,下面还长出三条腿。这个小妞真不奈,这才是大爷我的菜。粉嫩嫩的脸蛋水灵灵的眼,放到床上真个嗨。

要在平时,他早就强抢了。但现在不敢,因为他爸告诉他,近段时间,朝廷有人巡查。

第二天,就带着一大堆礼品来向周贵娘求婚:“贵娘,你看看,你快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东西,你只要嫁给我,我保证让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天天起早贪黑卖豆腐了。”

周贵娘说:“胡公子,我没那个福气,我配不上你,我早就有对象了,这些东西你拿走吧。”

胡天说:“你的嘴巴还这么会说,我恨不得把你的嘴巴亲肿。有对象了?是谁呀,他家比我家有钱吗?他家比我家有势吗?他爸比我爸官大吗?”

当他打听到周贵娘的对象是朱珍时,他根本就没把这个小猎人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猎人,全身上下,名字最贵,还敢与我比。天天来骚扰,不胜其烦。贵娘啊,你的美貌勾引哥,勾得哥满身都是火。有火不泄最难受,只想只想跳进你的河。

为了让胡天早日死心,朱珍与周贵娘便决定提前举行婚礼。胡天听说后,气疯了。结婚当天,带着十几个人,每人背后别着一把大刀,指手画脚没人样,他要干什么?抢亲。答不答应不由你,敬酒不吃我就抢。看到县太爷的公子带刀抢亲,众人吓得纷纷逃跑。朱珍把周贵娘紧紧拥抱在怀里,胡天挥刀向朱珍砍来。

正当朱珍和周贵娘命悬一线之时,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住手!我的恩人,谁敢欺负!先问问我‘狼来也’答应不答应!”

话音风落,只见一陈风砍过,一道人影闪过,一位老翁便站到了周贵娘身前。

“原来是一位老乞丐啊,我还当是什么武林大侠呢?老乞丐,我奉劝你今日不要多管闲事,不然你也没好果子吃。”胡天不屑地说。

老翁说:“哈哈,好啊,老夫最喜欢吃果子,正想尝尝你的果子是什么味道。”

老翁说完便转身对周贵娘说:“恩人,那日我心脉逆行,真气倒流,浑身动弹不得,是你赠我吃食,让我又能多苟活了些时日,我‘狼来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说完“狼来也”手一推,脚一扫,是牛是马纷纷倒。手两推,脚两扫,是人是猪哇哇叫。顿时就将胡天那群混混全都击飞了出去。若不是“狼来也”手下留情,这些人全到十里之外找脑袋。

胡天知道自己碰到了高人,这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爬起来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胡天逃走后,“狼来也”也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后便倒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把朱珍和周贵娘都给吓坏了。谁也想不到刚刚还威风凛凛的世外高人,如今竟会突然如此。周贵娘说:“赶快把恩人背到我家去,家里有药。”

朱珍背着“狼来也”,飞跑到周贵娘家。

“狼来也”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周贵娘,说:“儿子,这本《阴阳合体经》,是一部武功秘籍,闲暇之余,可与你夫君一同修练,定可练出一对鸳鸯大侠。我早年间就身中一种奇毒,这些年来一直靠着浑厚的内力对奇毒进行压制,我才得以存活到如今。刚才一战,我的经脉已乱,生命走到了尽头。”

朱珍说:“恩人,我去叫大夫。”

“狼来也”说:“心领了,别费心了,没用的。儿子,请记住,惩恶扬善是你们的正道!”

说完便气绝身亡,正在朱珍和周贵娘伤感之时,有人跑来说:“朱珍,你家起火了!”

过了一会,周贵娘家也起火了。两家同时起火,这是巧合吗?是的,人工巧合。这两把火,都是胡天放的。双方老人都被烧死。婚事办成了丧事,气坏这对新婚夫妻。气得只想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那个气啊,气得牛下蛋,鱼变鸡。那个气啊,比液化气站的气还多,瞬间能爆炸,把南炸成北,把东炸成西。

这世上的黑白,与颜色无关,只与权势有关,杀了人,都无处伸冤。

朱珍要去拼命!要去报仇雪仇!周贵娘拉着他说:“夫君,这仇肯定要报,先让老人们入土为安吧。”

朱珍和周贵娘安葬了四位老人,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憾事人人有,好事古难全。河有九曲八弯,人有三回六转。拿着“狼来也”的《阴阳合体经》,夫妻俩擦干眼泪,带着仇恨,离开家乡。人生非净土,各有各的苦。同是红尘悲伤客,莫笑谁是可怜人。与其生气,不如争气。天赐食于鸟,而不投食于巢。

从此烟雨落江湖,一人撑伞两人行。二人苦练武功,有前进一尺的勇气,也有后退一丈的从容。强者不是没有眼泪,只是含着眼泪向前跑。外界纷纷扰扰,我苦练功夫就好。每一天的苦练,都是在挽救未来的你。每一天的汗水,都是强壮你的补品。只要未来可期,今天就值得珍惜。躺着虽不会跌倒,但可能被践踏。人生在世,眉毛上面的汗水,眉毛下面的泪水,你总得选一样。人生没有四季,只有两季,努力就是旺季,不努力就是淡季。笋因落箨方成竹,鱼为奔波始化龙。这正是:

一时落寞莫怨天,万物规则记心间。

腊月本无雪中炭,都是春花锦上添。

纵得良药千百味,自强才是救命仙。

怀鸿鹄之志,展骐骥之跃。转眼间五年过去,这天清晨,随着两声“啊”的尖叫,胡章和胡天父子,双双被人刺死于县衙,且遗体旁放有一张纸条,上书四个清晰无比的大字——恶有恶报!

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人头作酒杯,饮尽仇雠血。劝人千万别做恶,做恶便是点怒火。点火**迟与早,因为天地有因果。你若贪了人世间的便宜,但最终要吃天道的亏。

此后,哪里有贪官,哪里有恶霸,哪里就有“恶有恶报”纸条的出现。铁肩担道义,利剑斩邪恶。他的剑,是社会的手术刀,割掉一个又一个社会的毒瘤!他的箭,射穿黑暗的铜墙铁壁,为黑暗穿壁偷光!让光明追杀黑暗,逼黑暗上吊自杀!

有人说他们是鸳鸯大侠,有人说他们是“恶有恶报”大侠。夫妻俩牢记师父的教诲——惩恶扬善是正道。常常劫富济贫,穷人的门前,时不时就有天上掉馅饼,出现钱财,出现粮食。真正的成熟,并非冷眼看世界,而是温暖待人间。这正是:

一路风雨一路歌,生活如同爬山坡。

血汗撒在山坡上,沿途风景全收获。

只是往事不堪回首,杏花杨柳年年好,不忍回看旧写真。夫妻俩仗剑走天涯,哪有不平哪有我。人生无定数,变如云中月。未来无定局,待如梦中人。

“白无常”丁会,字道隐,安徽寿春人。他的专业是哭丧,机缘巧合下,丁会结识了一位民间奇人。这位奇人不但会哭,而且武功极高。他哭,不但会哭死人,还会哭活人。他哭活人,阳气弱者,能将活人活活哭死;阳气一般者,能把人哭残;阳气强者,也会心智紊乱,头昏眼花,长声破衣襟,短声断白发。这是一种世上罕见的哭功。用现代科学解释,是不是他已经掌握了次声波武器。

丁会想学他的功夫,大侠不愿意。丁会便讨好他,便巴结他,便寸步不离,便死缠烂打。

大侠说:“真晦气,我为什么会碰上你?”

丁会说:“很幸运,命中注定,你要做我师傅。”

大侠说:“路才是你师傅,人算什么?”

丁会说:“人乃万物之灵。”

大侠说:“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吗?”

丁会说:“相信。”

大侠说:“好,我说你吃草,你相不相信?”

丁会说:“相信,人是动物,在动物中,吃草的动物是善良的,吃肉的动物是残忍的,师傅说我吃草,其实是夸我善良。”

大侠说:“我说你无用。”

丁会说:“相信,无用其实是大用,无用之木,才成千年古树,受人祭祀;无用之水,才能聚成汪洋,让人惊叹。师傅,过奖了。”

大侠说:“我说你不是人。”

丁会说:“相信,不是人,又能和您说话,那一定是神灵,师傅把徒儿当神灵,小徒实在惭愧。”

丁会拿起一个杯子想喝水,大侠说:“我说你手上这个杯子是你祖宗。”

丁会说:“相信,我祖宗死后化成了泥土,被人挖出来做成了泥杯,烧成陶瓷。因为有缘,被我遇上,我用杯子喝水,其实是我老祖宗在亲吻我。”

大侠说:“快夸夸我。”

丁会说:“我一见师傅,心里就涌出了一百万字的赞语,但我真说,又怕师傅说我炫耀自己的才气。”

大侠说:“你知不知道谦虚?”

丁会说:“当然知道。师父,我这人谦虚了两千年。玉皇大帝派我下来做中国历史的第一个皇帝,嬴政说他想做,我爽快地拱手相让,我还封他为秦始皇,他感动得为我修了一座万里长城。七仙女下凡找我,我不想有王母娘娘那样的丈母娘,我就躲了起来,让给了董永。孔圣人让我做诗圣,我又被杜甫的爱国心所感动,将诗圣的桂冠,亲自送给了杜甫,杜甫高兴得‘漫卷诗书喜欲狂’。”

大侠说:“你脸皮真厚,有我年青时的风采,你想不想我打你?”

丁会说:“当然想,而且想得要命。”

大侠说:“可惜你的如意算盘不如意,我今天不想打人。”

丁会说:“没挨师傅您的打,徒儿我终生遗憾。师傅,今后您想打就打,想骂想骂。打是亲,骂是爱。”

就这样,大侠收下了丁会这个徒弟,丁会勤学苦练,将时间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你才能成为时间的主人。只要努力,当下的苦难,就能成为明日的辉煌。五年时间,就学会了师父的全套本事。哭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武器,他的护身符。他还能引来鬼哭,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他给人哭丧,发达的泪腺与洪亮的嗓门一同上阵,把气氛渲染得要多悲惨,就有多悲惨。这就是中国古代的“滴滴代哭”。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过;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哭人生,哭漂泊。浊水倾波三万里,愀然独坐孤峰。无情皆竖子,有泪亦英雄。漂泊中,人生无根草,飘如陌上尘。岁月如流水,逝如风中烟。

他的哭,不关是哭生离死别,天灾**,还在哭朝廷的**,社会的不公;还在哭边关的战乱,人间的疾苦;还在哭善恶的颠倒,天理的缺失;还在哭道德的伦丧,良心的珉灭。

哭吧哭吧,丁大侠,先天下之哭而哭,后天下之喜而喜。让泪水渲泄心中的怨恨,让泪水淹没感情的航船,让泪水浇湿百姓的怒火,让泪水冲淡民间的疾苦,让泪水杀灭社会的病毒!哭向茅山虽未摧,一生泪尽丹阳道。

在飘荡的路上,遇到了朱珍夫妻,因为志趣相投,相知无远近,万里尚为邻,便结伴而行。朱珍夫妻一身黑色,丁会一身白色,天意安排,便有了“黑白无常组合。”

朱珍问朱温:“兄弟,准备去哪里高就?”

朱温说:“大哥去哪,兄弟就去哪。”

朱珍说:“我们准备去投奔义军。”

朱温哈哈大笑:“缘分缘分,我们也是,这才真正叫志同道合,同志同志。”

在宋州到汴梁的途中,又结识了两个新队友。这两个人的出现,有一个神奇的民间传说,这个传奇故事,唯物论无法解释。不过,它能让你熟悉一个新的成语。

到底有什么传奇故事?又是一个什么新的成语?

下回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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