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寅时，月过中天，大地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之下。

周芷若站在楼梯处，看着下方后院中的卓一凡，脸上满是震惊地表情。

她怎么也想不到，卓一凡竟然这么早就起来练剑。

刷刷刷！

后院中，卓一凡手持一把长剑，剑舞银蛇，气破长空。

只见卓一凡出招极快，剑势凌厉无比，给人一种如同闪电般的感觉。

周芷若眼睛一眨不眨，心中却感觉震撼无比，仿佛看到了一轮新月下的肃杀之气，凌然升起。

卓一凡的剑法，让周芷若忘记了回避。

在江湖之中，偷看他人练功可是大忌，如果追究的话可能会被废除武功的。

偷看他人练功，等于偷学武功，没有哪个门派能够容得下这些。

当然，如果偷学的人是张三丰这样震古烁今的大宗师的话，别人还是会默认的。

不过周芷若跟张三丰没法比，因此她不该如此。

卓一凡练剑之时，剑光舞动，十分专心。

但他施展的剑法，乃是圣灵剑法，非同凡俗，修炼到极致的剑廿三甚至能以元神出剑，灭天绝地。

虽然卓一凡的圣灵剑法，只到剑廿二的程度，但这也令其耳聪目明，周围的一切都瞒不过他。

而周芷若站在楼梯处，看他练剑，自然也被卓一凡发觉。

不过，卓一凡并没有开口驱逐，甚至也没有在意。

这剑廿二乃是极为高深的剑法，别说是周芷若再次偷看，就算是张三丰，也别想着仅凭偷看就将其学了去。

卓一凡继续练剑，长剑也开始上下翻飞，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剑一、剑二、剑三……

各式剑法，纷纷用出，长剑舞动，如同银光闪现，令人目不暇接。

特别是卓一凡将这剑廿二练至略有小成的境界，此时施展出来便更加得心应手。

长剑仿佛成了卓一凡的器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几乎达到了一种人剑合一的状态。

练剑的效果，出奇的好。

卓一凡长剑舞动，周芷若也细心观看，与此同时她心中也满是惊叹。

“这就是击败了静玄师姐的剑法吗？看起来似乎的确跟峨眉剑法，不相伯仲！”

周芷若心中暗暗想着，已是承认了卓一凡的剑廿二能够跟峨眉剑法，并驾齐驱。

不过，如果周芷若这剑法让卓一凡听到，肯定会笑掉大牙。

峨眉剑法的确精妙，可能比霍家剑法还要厉害。

但是要跟剑圣的剑廿二比起来，却还差了不少。

周芷若迂于人情，不愿意承认剑廿二超过了峨眉剑法。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卓一凡练剑，希望能够看出这剑法的破绽，心中模拟着跟卓一凡比试，用剑法胜过他。

刚开始的时候，剑廿二并没有发挥威力，因此周芷若还能够反应过来，在脑海中演练一二。

但卓一凡的剑招，逐步推进，很快便到了剑九。

周芷若感觉眼睛发涩，心神消耗大幅度提升。

不过，周芷若也是倔强之人，并不会就此放弃，反而继续观看。

剑十、剑十一……

卓一凡一招一招的演练，周芷若也暗中思索破解之法。

不过，卓一凡练剑速度并不算快，但剑招也十分复杂，往往周芷若还没有想到破解的思路，便已经跳到了下一剑招。

周芷若感觉越来越吃力，卓一凡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很快，卓一凡剑势一变，长剑舞动，一股剑气凌空而起，变成十八道剑光流转。

此时剑气不断涌出，竟然有一种三三不尽，六六无穷的感觉，形成了一道剑网，困敌于剑阵，杀敌于无形。

周芷若的眼睛骤然瞪大，额头直接冒出汗来，感觉到这剑招已经是人间极致，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法。

周芷若顿住，卓一凡却并没有停止，反而继续练剑。

从剑十八到剑十九，剑招一变，变得狠辣凶残，无情绝义，不再讲究其他，专心破敌杀人。

周芷若看着这剑法，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站立不稳，连忙伸手扶住了楼梯的栏杆。

卓一凡继续练剑，很快剑招飞快施展，便到了他所掌握的最后一式剑法，剑廿二。

刷！

长剑突然间飞出，二十二道剑光破空而起，化为凌厉的寒光，从空中落下。

剑光飞快闪过，带着一股绝杀的感觉，猛地落下。

周芷若看着这恐怖的剑法，竟然生出了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似乎完全忘记了呼吸。

“嘶，这剑法……太强了！”

周芷若双脚变得绵软无力，就势坐在了楼梯上，伸手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周芷若此时，也不得不承认，卓一凡的剑廿二比她们峨眉派的剑法强多了。

“这等剑法，即便是峨眉金顶剑法也无法相比，难怪师姐会输给他！”

周芷若坐了下来，不再想着破解之法，便感觉到好了很多。

方才周芷若那副样子，也是因为想着破解卓一凡的剑法，心神消耗过度的原因。

毕竟说到底了，卓一凡的剑廿二也只是凡俗武者的剑法，还做不到看一眼就可以杀人的地步。

但当周芷若静下心来，不想着破解之后，脑海反而开始活跃了起来。

她坐在楼梯上，瞥眼看向下方的剑光如银龙，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样的绝世剑法，他绝对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周芷若又想到了卓一凡拿起来的拼音启蒙之法，便越发肯定自己这个想法。

“他应该是来自于某个家学渊源的大势力，才会这样文武双全！”

周芷若眼眸中，闪烁着一道光芒，此时也明白了过来。

“这样也可以证明，他为什么不害怕师傅来了！”

周芷若又想到了自己，她还很担心灭绝师太到来，会杀了卓一凡，此时才知道当时多么可笑。

周芷若无奈地讪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么看来，我还真是关心过头了啊！”

周芷若放下了心结，重新看向卓一凡练剑，这次则是抱着纯欣赏的态度，心境也完全不一样了。

卓一凡的剑法，精妙至极，而且剑法多变，堪称剑法的教科书。

周芷若看过去，顿时感觉自己学峨眉剑法的一些疑惑，慢慢解开，收获极大。

“周姑娘，你这样偷看别人练剑，不好吧？”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将周芷若吓了一跳，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