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改变

都在改变

“在下不敢确定她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但若是那人的身份曝光了,没了银子是其一, 其二是怕会牵连到裕王殿下。”

裕王听了他的话, 面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深沉得可怕。

他多年筹谋,便是当初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流放皇陵的时候都能隐忍,现在决然不可能毁在那个丫头片子的手上。

“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裕王沉声问道。

肖镇长摇头 “肖某派人调查了, 便是那人也暗中调查, 但都一无所获,估计只有那女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裕王脸色阴鸷的道 “不管她是如何得罪, 总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此女决不能留!”

肖镇长皱眉思索了片刻, 随而像是想到了什么, 道 “这女子随行太后去了金月庵, 而前两日, 太子似乎也去了金月庵,裕王殿下何不如——”压低了声音,继而提议道 “一石二鸟。”

裕王转眸看向他, 微微眯眸思索了半晌,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嘴角勾起, 露出了几分阴恻恻的笑意, 幽幽的道 “一石二鸟?不如一石三鸟。”

肖镇长略微一怔,不甚明白还有一鸟是从何而来。

“肖某愚钝, 还请殿下明示。”

裕王笑意更深, 附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眼神逐渐的阴险毒辣了起来。

*

云麗山的营地。

夜色已深,山间寒凉。比起在金月庵, 此处听到的鸟兽声更加的清晰,就好像那些野兽的声音就在帐篷外似的。

温盈躺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紧紧地抱着软衾,一点睡意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辰,忽然帐篷外出现了一个人影,在里边看得很是明显。

是男人的影子。

两声轻声的巴掌声传来,温盈连忙下了床,踩在地上的竹席上,几步快走到了帐篷门帘处,把从里边的环扣解开,忙把帘子解开。

门帘开了,门外的人也进了帐篷里边。

帐篷中有小桌几,桌几有茶水,也有小油灯。因灯火过亮,帐篷会有人影,所以小灯纱罩偏暗色,烛火勉强可视物,不会让人影映在帐篷上。

男人低头进了帐篷,温盈把帘子放下,转身看向来人,紧张的压低了声音 “不是说不让夫君过来吗,怎还过来了?”

今日沈寒霁与她说晚上要过来,以掌声为号。温盈让他莫要过来,生怕被别人撞破,以为她在外偷人。

而且他们明明是正当的夫妻,如今却真的像是在偷情一般。

沈寒霁把头上的兜鍪取下,薄汗汗湿了他的墨发,有些发丝贴在了额头上。

面上带着浅浅笑意 “我过来时很小心,不会有人发现的,况且……”

温盈走到床边,拿了一块帕子,走到水盆旁沾水洗了洗,转头问 “况且什么?”

洗好了帕子,走了回来,递给了他 “擦一擦汗水。”给了帕子,便转身去倒茶。

沈寒霁接过湿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脸。

帕子覆在脸上,有淡淡的女子馨香环绕在鼻息之间,是熟悉的馨香。

浮躁的心绪逐渐平静。

放下了帕子,他才回她 “况且太子都安排你住在这个帐篷中了,旁边是顾家二姑娘的帐篷,一旁是婢女的帐篷,你说,什么意思?”

倒着茶水的温盈,听到他的话,绯色染上了脸颊。

微红着脸把茶水端给了他,小声的嘟囔 “可这里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旁的侍卫不说,若是被那些贵女看到了,我这脸便没法要了。”

沈寒霁轻笑出声 “若是她们看见了,我便把这身薄甲给卸了,穿惯了舒适的宽衣长袍,穿着这薄甲倒是极为的不便。”

温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而上前,温声说 “那先把薄甲给卸了,等走的时候再穿回去。”

沈寒霁点头。

温盈不知怎么卸甲,只能等他自己脱,脱了之后再接过,整齐地放到一旁。

不一会,沈寒霁身上的薄甲全脱下了,只剩下一身红色底衣。

沈寒霁去净了手,随后往温盈那张小床走了过去,坐在了上边。看向温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过来坐坐。”

帐篷不小,但也不大。

温盈几步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旁,随而拉起他那受过伤的手。没了护甲的束缚,很轻松便把衣袖给捋了上去。

烛火虽昏暗暗的,但适应后,倒也看得清楚。沈寒霁的手臂已经结痂,恢复得很好。

温盈纳闷道 “怎我在府中的时候,恢复得这么慢?反倒我离开了,就恢复得这么快了?”

沈寒霁淡淡一笑,温声道 “这手臂许是矫情,非得没有人照顾才能好得快。”

温盈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嗔了他一眼 “胡说八道。”

随而低下头,指尖落在那狰狞的疤痕,担心弄疼他,力道放得很轻很轻。

沈寒霁不觉得疼,反倒觉得伤疤有些痒,连着尾椎骨都有些酥麻。

半阖眼帘看向身侧的温盈,昏黄黯淡的烛光之下,女子柔美温顺,肌肤似乎有着淡淡的一层柔光,映得肌肤甚是细腻滑嫩。

安静静谧,烛火昏暗,只有夫妻二人,安逸温馨的氛围让人舒心。

心思微动,沈寒霁反手抓住了温盈的手腕。温盈一愣,抬眸看向他。

昏暗之下,沈寒霁的黑眸更加的幽暗深邃,他低声道 “转过身去。”

温盈不明所以,但还是转了身。才转身,背部一热,温盈蓦地一缩身子。

沈寒霁自背后抱住了她。收紧了双臂,把她圈在了胸膛中,继而枕在了她的颈窝处,低声轻喃 “让我抱一会。”

温盈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让他抱。

静静的拥着,时间似乎过得个人的缓慢。

一息一瞬,缓缓而过。

过了约莫一刻之后,沈寒霁的嗓音多了些温沉低哑的调子,说 “你离府二十四日,我睡得有些不好。”

同床共枕了数个月,沈寒霁也没想过能瞒得住她,关于他被梦所魇之事。且温盈离开的这段时日,二娘也来试探过他,问他关于被梦所魇的事情。

细细想来,应当是在回春医馆的那日,温盈询问了金大夫。

如此,也不必刻意隐藏他睡得不好的原因。现下也不找理由了,如实的说了自己睡得不好。

温盈闻言,思索了一下,便柔声道 “夫君先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再唤夫君起来。”

“好。”沈寒霁低声应。

松开了温盈,在床榻上躺了下来,也顺道把温盈拉了下来,一块躺着。

四目相对。

因床小,不得不紧紧地挤在一块。

可也太近了,近得彼此呼出来的气息都能感觉得到,杏眼睫羽轻颤了颤。

沈寒霁的手臂环过了温盈的腰身,把她抱在怀中,低声道 “莫要乱动,不然你会摔下去的。”

床左右无墙可靠,一张小小的床,要睡下两个人,当真有些困难。

虽然她身后还有一些位置,但听他这么说,温盈倒也没有乱动。

大概是身旁有人的缘故,外边的那些狼嚎兽哮声越来越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温盈的身体和紧绷着的意识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不稍片刻,还说着要喊醒沈寒霁的人,却是先睡了过去。

呼吸均匀绵长。

沈寒霁低头看了眼怀中睡得安稳的人,嘴角微微勾了勾,眸中有浅浅的笑意,看了半晌后,也闭上了眼眸睡了过去。

二人相拥而眠,桌几上的蜡烛逐渐燃尽,帐内逐渐暗了下来,只有外边篝火透进来,弱弱的光。

*

天色渐亮,日头升起,帐篷也渐渐亮了起来。

外边操练的声音逐渐传进了帐中,随后有女子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沈娘子可起了,我家姑娘在帐中做好了早膳,想要邀沈娘过去一块用。”

出了金月庵,不再是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几个贵女的心思各异。心想温氏夫婿上进,得皇上看重,而温氏又得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还有圣上宠爱的七公主青睐,她们自然有了交好的心思。

先前因在金月庵,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她们也不敢与温氏太过亲密。

温盈听到了外边的声音,睫毛颤了颤,随而睁开了眼睛,与一双温润黑眸对上了视线。

温盈 ……!

看到温盈一脸的震惊之色,沈寒霁无奈笑了笑,细声道 “你睡着了,我也一觉无梦睡到现在。”

温盈无比的紧张,小声道 “现在天都亮了,你怎么出去?!”

沈寒霁却是不紧不慢,从容的道 “等晚上,我再出去。”

温盈 ……

帐外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沈娘子?”

温盈紧张地坐了起来,往纱屏望向帐门。

这时一旁帐篷,在煮着早膳的蓉儿走了过来,轻声说 “娘子尚未起,我先询问娘子,一会过去回你家姑娘。”

婢女颔首,客客气气的道 “那就劳烦了。”

随即转身离开。

帐外的蓉儿询问 “娘子,奴婢可否能进来?”

温盈呼了一口气,再看向身旁的人,小声警告 “可千万不能让那些贵女们知道夫君在这里。”

沈寒霁点头,很是顺从的应道 “我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们便发现不了。”

温盈脸上带着几分丧气,随后下了床,去把帐帘的环扣解开。站到了帐帘的一旁,低声道 “进来吧。”

蓉儿随而低着头进来了,余光扫了一旁的甲胄,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昨夜三爷进娘子的帐篷,还是她来掩护的呢。

蓉儿低声询问 “可要准备三爷的早饭?”

温盈叹了一口气,转头透过纱屏看了眼已经坐到了床边的沈寒霁,幽幽道 “早膳午膳,晚膳都准备一份吧。”也不知道今天他能不能出去。

想了想,又问 “方才来的是谁家的婢女?”

蓉儿答道 “是将军府容家的。”

那边的沈寒霁低声道 “容家,可以往来。”

温盈垂眸思索一息,随而道 “你去回话,我梳洗过后,便过去。”

蓉儿应声后退出了帐篷。

温盈怕有人不传话,撩开帐帘就进来,所以又把那环扣扣上,转身去寻衣物。

寻好衣物,正要换,便发现沈寒霁坐在床上眼灼灼的望着自己,正在接着系扣的手一顿。

夫妻之间,或许不需要那么多的避讳……

可温盈还是转过身,背对他来解开身上的衣服。

不意外,身后的视线落在了她裸露后背上,感觉强烈。

温盈心头乱颤,快速地把衣服穿上,穿戴整齐后,暗暗的呼了一口气才转过身来。

“夫君你小心些,别让旁人发现你在这。”

沈寒霁端得一副温润模样,正经得好似刚刚紧盯着那盈盈一握细腰瞧的人不是他一般。

“好,我会小心。”他语气轻缓的道。

不一会,蓉儿把水端了进来,又把另一个水盆端了出去,不一会又端多了一盆水进来。

端水进来的时候,与沈寒霁说道 “奴婢打水的时候遇到了太子殿下。”

她话一出来,温盈也看了过来。

“太子殿下让奴婢传话给三爷,说是三爷若是想从帐中出来,便求他。”

温盈羞窘的用手掌遮掩住了双目——太丢脸了。

都丢脸丢到太子殿下那里去了。

沈寒霁笑了笑 “好,替我告诉太子殿下,臣求他。”

待蓉儿走了之后,温盈才道 “夫君晚上别再过来了,万一又像现在这样怎么办?”

沈寒霁自床上站起,走到了水盆前,看向她,道 “我若是不来,便睡不着。”

温盈眉头微皱,这什么毛病?以前他自己住的时候,怎就不说睡不着?现在还非得与她一块睡才能睡得着?

“我晚上还继续来,下回肯定小心些,天未亮我就出去,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我与你保证。”

温盈叹了一口气,无奈只好答应。

转头描妆的时候,小声嘟囔道 “这般紧张,总觉得我们像是那等私下幽会的男女一般。”

沈寒霁闻声,薄唇微勾,露出了几分笑意。

意味深长的道 “阿盈你难道就不觉得现下如此偷偷摸摸的幽会,和平时可有什么不一样感觉?”

温盈知晓他说的是那等 “刺激”的感觉,可她才不理会他这样有辱斯文的人。

半晌后,蓉儿进来了,帮温盈梳好发髻。

妆整好后,温盈再三叮咛沈寒霁后才出了帐篷。

容家姑娘的帐篷中,还有刘家女,温盈倒是不意外。

这些天下来,除却七公主和宁妃外,刘家女与随行到金月庵的一众女眷都很是交好,容家姑娘若是请了温盈,肯定也请了旁人。

进了帐篷的温盈,朝着刘家女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客套的称呼一声刘五姑娘。

刘家女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二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在金月庵的时候,因忌讳太后,所以除却顾芙华和七公主是和温盈交好的外。而旁人都是不冷不淡,所以在帐中的容家姑娘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容家姑娘把温盈迎进了座,笑道 “我以前随父亲在关外时,学做了奶茶和软奶酪,所以便让人去请了各位,但她们的帐中都已经做好了早膳,也就没有过来,我便让人送了些奶茶和软奶酪过去。”

温盈向容家姑娘道了谢。

等温盈从容家姑娘的帐篷出来,再回到自己帐篷的时候,沈寒霁已经不在帐篷里边了,看来是顺利地出去了。

等大家都吃完早膳后,便一同出去游玩。

*

沈寒霁在温盈的帐篷中悄声无息的住了两个晚上。第三个晚上,约莫四更天的时候,耳边传来温盈呻吟的声音,沈寒霁便醒了过来。

温盈脸色有些白,沈寒霁半撑起身子,摸了摸她的手。

手很凉。

轻拍了拍她,温盈睁开了眼,看到他,有些难受的说 “我肚子有些疼。”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问她 “可是葵水来了?”

温盈微微点头 “大概快来了。”

温盈身体比较寒,所以来葵水的时候腹部总会疼得厉害。

沈寒霁闻言下了床,问她 “你的月事带放在了何处?”

温盈原本苍白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小声的道 “我自己去拿,劳烦夫君去煮些热水。”

沈寒霁思索了一下,转身往放着她细软包裹的矮桌走了过去,在温盈怔愣间,他把月事带拿了过来。

温盈脸色更红了。

他把月事带放在了床上,没说什么,转身往茶几而去。

帐中有小炉子,是沈寒霁前两日吩咐蓉儿端进来的,以备现在的不时之需。

他起了屋中的小炉子,烧了些水,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沈寒霁并未转回头,待水烧热之后,便灌入了羊皮水囊之中。

等做好这些的时候,温盈已经钻到被衾之中,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血色。

已经是九月底了,进入了秋季,山中季节性分明,白日炎热,晚上寒凉,而温盈所盖的被衾有些薄了。

沈寒霁微掀开被衾,把散发着热气的水囊放到了她的腹部上,温声道 “放在腹上,一会就会好受许多。”

温盈软绵无力的应了一声“嗯”,随而捂着腹部上方的热水囊。热意渐渐的传递到腹部,痛意也逐渐的减缓,她也好受了许多。

沈寒霁坐在床边地上的竹席上,轻声道 “你来了癸水也正好,若是没有变数,这两日,那些人便要来了。”

温盈看着帐篷上方,好半晌才转头看向他 “夫君也要去吗?”

沈寒霁抬起手,微温的指尖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把上边的发丝拨到了一旁。

“这些人里边,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会发生什么事?”

刘语馨是重活了一辈子,但并未知道自己是身在话本之中,只有温盈和沈寒霁是知晓的。

这一次刺杀,在话本描述之中,并未成功。

温盈没有劝他不要去,只道 “你小心些,莫要再受伤了。”想了想,又嘱咐道 “有危险莫要冲上前,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待危险过后,再上前去。”

沈寒霁噗嗤一笑,笑声低沉 “不曾想你还会把我与你说的话还回来给我。”

嘴角多了几分戏谑 “不过你也且放心,这等危险,我也不会往前凑,你夫君我也是怕死的。”

温盈点了点头,腹部没有那么难受了,眼皮子有些撑不住了。

沈寒霁见她困乏了,便道 “已经四更天了,我等你睡了便走,你好生休息,明日再让蓉儿去顾二姑娘那里说明白情况。”

温盈软声的应了一声“嗯”,然后闭上了眼。

约莫一刻之后,温盈也就睡着了。沈寒霁到她的包裹中取了一件外衫,复而转身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才出了帐篷。

在不远处巡逻的,是太子的近卫,看到有人从沈娘子的帐篷中出来,也毫无反应。

他们都知道那是大理寺司直,也是沈娘子的丈夫。

翌日,温盈起来后,看到被衾之上的外衫,短暂了发了一会呆,半晌后才喊来蓉儿,让她去把自己的情况与顾芙华说了。

顾芙华让人熬了红糖姜汤过去,让她好好休息。还说虽然不能去游玩,但也不用急着回金月庵。

毕竟太后还在金月庵,她与幼侬不在,也不知会不会被为难。

温盈没有随着他们出去游玩,只得在帐篷中休息。

喝了红糖姜汤后,又睡了一会,等中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受了许多。

起身坐在床上,拿起从金月庵带下来的经书,静下心来一句一句小声的念着,希望能给沈寒霁念来一些福气。

他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若是这一批刺客是上一回刺杀他的刺客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那么他也是很危险的。

但庆幸的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也来了云麗山,也就少了许多的危险。

日至晌午,帐篷外边铁靴的脚步声响忽然大了起来,然后传来浑厚的声音——“太子遇刺,红旗卫和青旗卫立刻与本将前去!”

温盈面上露出忧色,随即放下了经书,穿起外衫,打算出去看看。

不一会蓉儿和柯月匆匆走了进来,蓉儿面露紧张,慌不择神的问 “娘子,奴、奴婢听到外边的人说太子遇刺了,三爷也在其中,怎么办?”

温盈呼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看向她们二人,声音有几分虚软无力的道 “先莫要乱阵脚,夫君和堂兄表兄他们都在,而且太子身边的皆是高手,又有人前去相助,我们现在急也急不来,只能等。”

蓉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随而上前,双手发颤的给温盈穿戴衣物。

而后,她们一同出去帐篷外边等候。

千人的护卫军,三百余人在金月庵外当值。如今太子遇刺,六百人前去,余下数十人在原地看守营帐。

温盈看着护卫军所去的方向,紧紧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遇刺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希望不会有人伤亡。

而沈寒霁也说过,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计策,只求别出任何的差错才好。